四名壮汉挽起了缰绳,在一声呐喊之后,铜色的肌肉高高隆起,一辆老款的公爵王被缓缓拖动。我和刘东西被当做我们这些人的领头者邀请到车上坐着,格格他们开着车在后面慢慢跟随。
我看着坐在驾驶座上手握方向盘面无表情的司机,感到荒谬无比。那老人在副驾驶上转过脸来笑着说:“所有的油料都要支援城里,他们就想了这个法子,你觉得怎么样?”
这种将人做牛马的行为让我很反感,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随便笑了一下,刘东西却接口道:“这个法子倒是新奇有趣,却不知道这车最快能跑多少?”
老人笑道:“说笑了,这样的车还能跑多少,只是他们尊敬我,条件又有限,才想了这么个法子。”说着从前面摸出条红色的假腿来,浓稠的鲜血从连接膝盖的一端缓缓流下,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
“这是……”刘东西倒是非常镇定,不知道有几分是装的,反正我是让吓了一跳,这老头看起来这么健壮,没想到还装了条假腿,这条假腿上面还有一条和别人一样的无法愈合的伤口。
“腿上的伤,好不了了,实在是不方便,我就拿个锯子,自己截了它。”
“佩服!”刘东西肃然起敬。
我看着窗外,无数人不知道得到了什么感召,纷纷从窝棚里走到路边,看着这辆车的目光极为虔诚。他们都是一样的脏瘦,穿着很少一点衣服,并且毫无例外的身上都带着一个巨大肿胀的伤口。
“你们穿这么少不冷吗?”我非常敏锐地注意到那老人在说自己经历的时候有些回避伤口的来源,所以选了一个比较容易接受的问题。
“冷?我们只会感到热!”老人回过头去,频频向外面的人们打着招呼,“我们都得病了,根本就治不好的病,在我们的身体里,始终有火在烧,只有寒风才能让我们好受一些。”随后又转过脸来,正视着我,“很多时候我都在担心,我们能不能活过夏天!”
“这是什么病?”我问道,心中却有些担心会触怒他。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回去再说。”老人并没有生气,语气平和地说。
我觉得这人似乎有些不对劲,虽然这个地方不对劲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但是这个老人却一直这样热情的邀请我们,让我感到很不对劲。我直了直身子,用手将定光剑朝前挪了挪,刘东西看我一眼,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戒备。
车子嘎然而止,我们停在了一个帐篷前面,这个帐篷也是一样的破旧,除了高一些大一些之外,和周围的窝棚一般无二。
下了车,我先看向我们的车,缓缓地摇了摇头。格格看懂了我的意思,拉住了要下车的小阚。我点了点头,回过身来,“我们人太多,就不都过来了,您有什么事,吩咐我俩是一样的。”
老人愣了一下笑道:“没问题,里面请!”
我和刘东西略欠了下身子,大步走了进去。
虽然外表破旧,但这个帐篷里面却是出乎意料的干净。可能是看出我的疑惑,老人解释道:“我们的病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用炒过的黄土来拔出热毒,倒不是想把自己弄成那样。”
我有些尴尬地笑笑,“您找我们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这个得从头说起。”老人招呼我们坐下,自己则半靠在一根柱子上,摆出一副长谈的架势,“现在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跟这里差不多!但是活着的人都还算健康,不过人也不多了,只有几个孤城还在军队的保护之下……”我把外面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老人很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
“各有各的活法啊……”老人叹了一声道:“灾变刚刚开始的时候,长安也是乱成一团,军队死了一拨又一拨,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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