慑人的感觉。
希聿聿,只是一眨眼间,那匹皮毛如雪,四蹄如玉的神驹就由极动而极静,在高原的边缘停了下来。
而在他身后,成千上万的乌斯藏青稞马也随之放缓了速度,一匹匹战马,连带马上的骑士都露出驯服和恭敬的神态。
乌斯藏的青稞马大部分通体乌青、乌黑,或者杂色,很少有通体如此雪白,就连马蹄都透出玉石般的色泽,能骑乘这样的大雪山神驹,整个东北部边缘,只有一个人才能做到:
“草原之鹰”,都松莽布支!
陇西和北斗大军的战斗才刚刚结束不久,谁也没有料到,这位乌斯藏帝国的大将,居然悄悄的到了这里。
“看一看,山河万里,真是美丽啊!”
都松莽布支跨坐战马,居高临下,突然开口说道。他的目中精光连连,在高耸入云的乌斯藏高原上纵览而下,戈壁山川,起伏莽莽,甚至还能看到遥远的突厥大草原。
试问天下,又有哪里能比乌斯藏高原更有这种得天独厚,纵横天下的气概、优势呢?
“莽布支大人也会被这江山万里所迷吗?为什么,我会只对杀戮感兴趣呢?”
突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一阵缓缓靠近的马蹄声,另一道昂扬的,锋芒毕露,犹如刀剑般的欣长身影,慢慢出现在都松莽布支的身后。
那人脸庞削长,线条如同刀凿斧劈一般,给人一种锋利毕露,非常凌厉的感觉。相比起都松莽布支那种温润,深藏不露的感觉,这个人的气息就要凛冽得多了。
而且他的身下,同样跨骑着一匹通体洁白,如霜似雪的神驹,只是和都松莽布支跨下的战马不同,这匹战马马蹄是赤红色,深沉的如同淌血一般。
每一个看到这匹战马马蹄的人,都会感觉到一种深深的不适。
事实上,马背上的削瘦、欣长的那人同样如同。在他身上,杀气浓烈无匹。整个乌斯藏北部境内,能和都松莽布支走得这么近,杀气这么重,却能让都松莽布支毫不介意的,也只有一位“达延芒波杰”。
在整个乌斯藏境内,能称得上大将级别的人数屈指可数,“达延芒波杰”虽然不是大将,但却是整个乌斯藏帝国,包括藏王和大相在内公认的未来的“准将”!
他的实力虽然比不上都松莽布支,但也绝不会相差太远。
乌斯藏北境两大世家,“达延世家”和“都松世家”,都是极古老,极强大,在乌斯藏源远流长,根深蒂固的家族。
“芒波杰”乌斯藏语指的是“英灵”、“英灵”、“豪雄”的意思。
能获得这种称号,“达延芒波杰”的实力可想而知。能够骑乘这种同样出自大雪山神庙的“血蹄神驹”,获得大雪山神庙的认可,就足以证明他的实力。
而乌斯藏,凡是能乘骑这种大雪山“血蹄神驹”的,都和代表着一种特殊的存在,“杀戮”。
大雪山神庙的“血蹄神驹”从来只给那些杀性极重,杀戮极多的存在。
达延芒波杰和人生轨迹,和都松芒布支有些不同,他并不是正统的军伍出身,而且相比起军阵上的搏杀,达延芒波杰更擅长“暗杀”!
乌斯藏周边小国众多,大、小勃律、石国、康国、吐火罗,还有众多番国,不知道多少小国的名将,都是死在达延芒波杰的手中。
在西域,达延芒波杰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死亡之神”。
“哈哈,你可以杀戮,我去替藏王和帝国取江山万里。我们即可以杀戮,又可以得江山万里,又何乐而不为呢呢?”
都松芒布支头也不回道。
都松家族和达延家族算是世交了,都松莽布支和达延芒波杰也是相当熟悉。不过,这种两人联手一起出动的情况,却还是第一次出现。
因为这一次,两人有不得不出手的理由。
“消息可靠吗?”
达延芒波杰策马过来,和都松莽布支并肩而立,一起望着高原下的戈壁、山峦,还有远处处茫茫的草原。他的眼睛微微眯着,迸发出阵阵慑人的寒芒,就好像一只猎鹰,随时准备出击。
在他的眼中,没有对手,只有猎物。
“夫蒙灵察坐镇碛西,老奸巨滑,当年坐镇西域,他曾经用计灭了白衣大食的一只军队。而且碛西一向防守严密,被他经营的水泄不通,这次突然松动这么多,真的可靠吗?”
“没有一个帝国大将是易与之辈,夫蒙灵察当然不可能那么简单。不过,这一次应该不会有假。节度使事件,夫蒙灵察上奏在斩掉那个小子,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现在那小子挺进碛西,在乌伤建城,一直建到了夫蒙灵察的眼皮底下,这是一种*裸的挑衅,以他刚愎的性格,要是能忍受得下才真的是怪了。”
都松莽布支一只手捋了捋嘴唇上浓密微翘的八字须,微闭着眼睛,一脸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