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就这样,两个人,一起在天台上,又静静地坐了半天。
谁也没有再说话。
夏天的风,暖暖地吹过。
虽然不知道硝子山里有生气的那种山风,吹在身上时什么感觉,但是,此时此刻,沈照楼被这股风一吹,还是觉得舒服多了。
她直了直腰,抬头望了望已经在天空高悬的明月,转头望向了旁边的陈尧笑道:“这里的风,不如你们那里的有生气,那这城里的月光,比起你山里的月光又如何?”
陈尧抬起头,也学着沈照楼一样,朝着夜空凝望了片刻:“差不多,不过……每当我看到这么明亮的月光,我就经常想起……”
沈照楼看着陈尧望向夜空的眼神里,再一次浮现出缅怀的神色,不由心中一动:“想起谁?难道山里还有个妹子在等你?”
“想起了我小姑姑做的月饼,很好吃。”
沈照楼本来还一脸八卦的,以为陈尧会说出一段从未提起过的情事。
谁知道,这家伙看着如此浪漫的月光,脑子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月饼?
月饼?
这货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啊。
“靠,我们今天能先不提吃的了么?”沈照楼气鼓鼓地说道。
“好!”陈尧点点头,然后,闭上了嘴。
于是,天台上,再一次陷入了寂静。
真不说了啊?
于是,片刻之后,沈照楼有些郁闷地开口:“孤男寡女坐在天台上看月亮,总得说点什么吧,不然我尴尬症都要犯了啊,我刚已经倒了一肚子苦水了,也该你来说点什么了吧!”
“我没有苦水。”陈尧无辜地回答。
“……”沈照楼差点栽下去,“谁让你倒苦水了,甜水也行啊!”
“好。”陈尧依旧平静,“我说说我小姑姑吧。”
“好啊!”沈照楼这才发现,她还从来没有听过陈尧,提起他的家人。
陈尧话不多。
聊天这种事,放在他身上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但是,沈照楼总觉得,他们和队长之间,好像隔着一层什么,而今天在这里,他提起他的家人,像是一下就把他们的距离拉近了。
“我小姑姑年轻的时候,是硝子山最漂亮的女孩子。”
“我那时候,却觉得除了爷爷之外,小姑姑是最厉害的猎人。”
“那时候,我和秦一烛,经常缠着小姑姑带我们出去打猎,教我们下套子,找猎物,走山路……还有做月饼。”
沈照楼听到陈尧平静地提起秦一烛,心里扑通扑通直跳——那可是就主神啊!她这算是间接地听到了主神的过往吗?
哇啊啊,好激动有没有?
“我爷爷也说过,小姑姑的天赋,比我还好,只是可惜了,她是个女娃。”
“女娃最重要的是说个好人家,生个大胖小子,相夫教子。”
“我小姑姑十八岁的时候,奶奶给他找了个人家,那男的我还记得,名字叫做邱志强。”
“等到要嫁人前那天晚上,小姑姑抱着我哭了好久,一直跟我说,姑姑做不成猎人了,尧崽你可要接的住老爷子手里那杆老枪。”
“再后来,她就趁黑,跑了出去,以她的能力,家里愣是没发现。她就那么沿着她平素里走的那些山路,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到了一条断崖,没路可走了为止。”
说到这里,陈尧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沈照楼一直被他讲得小姑姑的故事牢牢抓住了心神,见他突然在这里顿住,脸色又有些奇怪,不由心里咯噔了一下,踌躇了一下问道:“难道,你小姑姑……她从悬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