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滚。”
我只说了这一个字,然后以一种不含任何感情,却又好像包含了所有负面感情的表情,冷漠而又冷静地看着她。
对,我什么也没说,就定定站着,定定瞧着。
这一刻,迄今我活了八年人生积攒下的阴暗面完全释放。
惊悚、惊怖。
我站在窗帘前,阴影罩住了我,北风刮来,我的影子就倏忽变长,又倏忽变短,房间里的气氛有些诡异,再配合我浑身散发出的惊悚、惊怖味道。
我——
就像是一只鬼。
噗。
窗外梧桐被吹下一根枯枝,撞在窗户玻璃上。
蠢货吓得“啊”的一声大叫,五官扭曲而又狰狞,脸上出现的,是前所未有的惊恐。吓得连连后退,直接瘫在地上,淡淡的骚味弥漫开来,紧接着一行黄色的液体从蠢货的下体流了出来。
竟然在别人家里撒尿,好没有道德!
难道我家里没有厕所?
我厌恶地皱起眉头,虽然我还没死,但是我已经可以确信,这个蠢货是我这辈子见过的唯一在别人家地板上撒尿的人。
老实说,小时候我也有特别生气的时候,但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渐渐长大,我自认历经了岁月的沧桑,慢慢学会了理智处理各种麻烦,再也没有这样。
我认为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但是我错了,令我错了的那个人,是又让我错了很多次,颠覆了我很多次世界观的顾三心。
可恶。
我讨厌潘登!
蠢货的嚎叫顿时吸引了两家的大人,蠢货疯了般朝老妈的怀里钻,骇得瑟瑟发抖。你的确应该害怕,不过我向来大度,念在你又是初犯,就不追究你随意在别人家撒尿的错误了。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完全出乎了我的预料,如果说他们不知道事情真相倒也罢了,可他们明明全都知道了,明明错得是蠢货,为什么受到惩罚的会是我?
难道随便在别人家撒尿是一件很光荣的事?
“兔崽子,你找死!”
喝高了的老爸脸颊原本涨红,这时更是气得发青,随手拿了一把椅子,一下将我砸倒,这一下委实是太过凶狠,我整个人直接飞了起来,硬生生撞在墙上,脑袋开了瓢,鲜血溅得到处都是,又噗的一下撞在地上,鲜血流满了三分之二个房间。
我的房间很小,不足九平。
我已经说过,老爸和威叔是战友,我以前是不知道他怎么当兵的,但是现在可以肯定,老爸当年一定是个兵痞。
听老妈说,他当年都已经快升到团长,却在一次军事演习中摔断了腿,晋升的事便落了下来,云帝三年就被安排回家乡,在阳蔡政府部门任职。
被老爸一椅子拍倒在地,我突然很庆幸,庆幸老爸当年摔断了腿。
他若没有摔断腿,现在就是团长,说不定再进一步,做了师长、军长,乃至于再执掌了我李氏华夏军队大权,有这样一个不问青红皂白、甚至在明明知道内情的情况下还仍然颠倒黑白,不顾真相的大将,那我李氏华夏说不得就要大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