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天遇到了一个壕。
三千城近些年飞升了不少人。输,半成的赔率不过是五十块仙石,就当结交朋友,惠顾客人了。
赢,他可就大赚了。
“还有我。”
逍遥子没回头,还盯着接仙殿的大门,却熟门熟路地扔了二十仙石到柜台,“老规矩,三千城。”
虽然输多赢少,可是赔率高啊,十倍的赔率,就当他给自己一个希望吧!
可是一堆下好赌注的人,却没在该到的时间,看到接仙殿里的人出来。
大家一边喝茶闲聊,一边瞟着。
半晌之后,赢四口中的茶,差点喷了出来。
接仙殿里,走出了四个人,接引执事吴琛,客客气气地送两大一小,可能是飞升的修士出来。
“逍遥子!”
吴琛眼睛一扫,果然看到逍遥子在茶馆眼巴巴地瞅着,忙喊了一嗓子,“你家的人。”
他家的?
逍遥子嗖的一声,从窗前飞升,“哈哈哈,可算让老夫等到了,朋友哪界修士?”
“须磨!”
“凤瑾!”
“早早!”
“拜见老祖!”
两大一小一齐拱手,逍遥子被早早的小样子,弄得愣了一下,好在反应快,笑得一脸褶子,“好好好,就等你们了。”
他拉住早早,朝伸头的茶馆老板叫,“老胡,今天大家的茶钱,我请了。”
茶馆里,哈哈笑一片,只余赢四,僵笑着拱手。
他有种吐血的冲动,逍遥子的样子,显然来的三人,俱是他逍遥门的。
要是族人还在,随便抓一个,哪怕别人抓不住,只抓那个最小的小丫头,或许也能逼卢悦说出当年神秘人的事。
赢四慢慢把茶杯放下,走出的时候,选了一个相反的方向。
仙盟坊市,他已经不能呆了。
再呆下去,可能要被三千城或是逍遥的人,活活气死。
大家在蛰伏,这原本是最好的选择,受伤了嘛,总要有个积蓄力量的时间。
可是……
三千城正在崛起,流烟仙子正在用天幸图,不惜代价地积蓄更多的力量。
时间越长,对他们只会越来越不利。
赢四很快从传送阵换了一个小坊市,摸到天音阁,在公示栏的某二条任伤中,寻到了绝辅留下的暗号。
“隐仙?星舞?”
他在心里死死记住,转身步入茫茫夜色。
说茫茫夜色其实也不对,因为黑色的天幕上,满布了星辰,看上去美丽无比。
赢四在耳中敲响他联系族人的秘鼓。
半晌,一个又一个修士,出现在小山岗上。
……
“祖师爷爷,我可以先见师父嘛?”
早早眼巴巴地看着老头。
“不行啊!”逍遥子也很无奈,“星舞那里,可能会有些危险,最近黑市上有些异动,你师父给你的玉简,你也看了,她要你保护小师妹呢。”
早早撅嘴,“师父怎么知道,我会这么早上来?”要不是老祖早被师父师伯们认可了,她真要怀疑怀疑。
“这个呀?”逍遥子眼中泄出一丝笑意,“这得问你自己和三年前飞升的管呢。”
前科?
早早垂头,她怎么这么倒霉呢?
早知道被管师伯识破的时候,就聪明地跟她哭,哭得她一个头两个大,或许早就上来了。
师父有了她,可能也不会再收徒弟了。
可恨,千多年没见,居然多了一个要保护的小师妹。
她最小可以任性的位置,就这么没了呀!
早早好想哭,垂死挣扎,“来的一路上,有心人可能都认识我了,要是因为我,把小师妹的行踪暴露出来,才是真正的糟吧?”
只是怀疑而已,又不是真的找上了。
“早早,听话!”凤瑾摸了摸某人胖乎乎的小脸蛋,“你师父既然要你保护严星舞,定然是相信你。”
做为幻狐,连他们都能说骗就骗,什么障眼法使不出?
“知道了。”
无人知道,三个人就在仙盟坊市分道扬镳。
赢四和绝辅更不知道,他们以为手到擒来的事,会遇到小魔星而再次铩羽。
卢悦在慈航斋迎来师父和凤瑾的时候,谷令则也终于平整了心境,冲击玉仙位。
三年!
虽然一直告诉自己,曾经的一切早就过去,她要进阶玉仙,助妹妹回复眼睛。
可是理智是一回事,不受控制的情感……又是另一回事。
记忆在向她哭喊,心跳被疼痛占领!
太多的不甘,太多的谋算,都败给了命运!
若不是时间流转,现在的世界,哪里有她?哪里有卢悦?
有好几次,谷令则怀疑自己要淹死在痛苦的深渊里,可是好几次,都在要死的刹那,好像看到妹妹转身朝她一笑时的灿烂。
她在等她相助,这一世,她们都活着。
三年,她整整用了三年时间,才从深渊里爬了回来。
谷令则无比感谢生命中,她还有妹妹这个破绽!
天空聚起劫云,正与师父、凤瑾说话的卢悦,若有所感。
眼见她身边聚起的冰灵气越来越多,凤瑾也不知是笑好,还是笑好。
堕魔海里,那个因为谷令则进阶,哭得一塌糊涂,非说姐姐在扎她心的朋友,现在又在她面前顺势沾光。
“别愣着了,快打坐吧!”
她拉着须磨,退到一旁为她护法。
三千城某处,滚滚劫雷如流瀑,天河瀑雷,再次在谷令则闭关的上空炸响。
流烟仙子望着好像无穷无尽的天雷,紧紧蹙眉。
原以为徒弟哭过了,就能想开,却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三年。
此时的她再次正视徒弟的心境问题。
卢悦说谷令则执拗起来,可能远甚她十倍百倍,这话……也许是正确的。
本来能水到渠成的进阶,害她提了这么长时间的心,这三年,想必谷令则自己也非常难捱。
天河瀑雷一过,就是心魔劫!
流烟仙子隐在袖中的手,掐算了好几下,半晌才吐出一口浊气。
谢天谢地,她的运势没有下滑,定然没有失徒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