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城的最多。”
正在崛起的三千城,这些年,可谓顺风又顺水。
“多谢!”
吴露露开心接过,神识探进去半晌,面容几变,“卢悦在渥河一战中,被异风吹走,二十一年都没消息?”
秦天双目一厉,一把抢过玉简。
“是!”吴琛叹口气,“这些年,仙盟其实一直在帮忙查找,不过……”
“不过什么?”
吴露露没想到,在诸多好消息中,还有这么个让人揪心的事。
“咳咳!听某些人的私下传言,卢悦为避开诸多仇家,是又改容换貌了。”
她让世人都以为她瞎了,结果改头换貌,叫了青尘,还拜慈航斋拂梧为师。
若不是渥河大战太过惨烈,若不是当时没有能撑下来的大能金仙,很多人都怀疑,人家能顶着青尘的名号,在仙界混很多很多年。
“……”
吴露露的眉头拢了拢,她好不容易飞升上来,知道瞎了的师妹,眼睛又好了,原本是大喜事,可……
“异风到底是什么东西,仙盟都没查出来,怎么外界,就有这么多传言?”
秦天看得飞快,闻言非常不满,“三千城谷令则怎么说?”
啊?
“咳!”吴琛很无奈,“谷道友怎么说,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事了。”
“的确!”吴露露叹口气,“打搅前辈了,以后有时间,我请前辈喝茶。”
卢悦和谷令则是互生之体,想要知道她平安与否,问谷令则最好。
……
谷令则自昨天始,就觉身上不舒服。
她没想到,连着二十一年没消息,也没一点异状的卢悦,怎么在事隔了这么久后,还……
她揉着眉头,身体具体哪不舒服,她又不能完全弄清楚,实在不知妹妹伤到哪了。
“师父,您说……卢悦怎么就不用如意红锦?”
流烟仙子看着转圈的头痛徒弟,也很忧虑,以前她不担心卢悦,正是因为徒弟可以感应到小丫头平安与否,再加如意红锦可以无视距离……
“异风的尽头,可能不是我们想的那般。”
流烟仙子叹口气,“或许另有禁忌!”
上古雷宗,紫电一直到死都没找到,卢悦的运气虽然不错,现在看来,只怕也不是那么巧。
“您说,她现在在干什么呢?”
流烟仙子无法回答。
……
卢悦觉得她应该吃点丹药,或者吃点补血的食物。
可是躺在船仓里,感受随波逐流的起伏,她愣是没有一点胃口。
丹药不想吃,食物也不想吃,古雷宗的事也不想想,外面的事,因为师父又没接,也不想管。
就这么由着船,把她飘到天涯海角吧!
奔流的渥河,滔滔不息,扁舟顺河而下,没有一点方向感地,在两个岔道前打起了旋儿。
半晌,终于刮过一道比较强的北风,扁舟船头一斜,冲进一条比较湍急的一条河道。
卢悦由着浪头,把小舟一次次推高,又一次次跌下,在那起起伏伏中,裹着云夕送她的火灵被,感受寒冷中的温暖。
好歹是法宝级的扁舟,反正无论如何也不会被水打翻,她不怕落进水里。
“嗷……”
“吽……!”
远方传来两声兽吼,听着它们越来越激烈的叫声,卢悦才裹着火灵被,走出船仓。
河中一只蓝蛟和一只水犀打在一处,两方激战的浪花,一次次地把她的船,阻在外圈,怎么也过不去。
“滚!”
平平的一个字,直炸进两兽的的耳朵里,从耳朵又传进识海深处,那种莫可违逆的感觉,把它们吓得当场各窜东西。
滔滔浪花,推动扁舟前行,卢悦望了望天,觉得她这么冷,一点都不奇怪了,今天刮得北风,厚厚的云层,似乎正在酝酿雪花。
她摸出一顶雪帽,裹好火灵被后,又在外面罩了一件雪白的大毛披风,就这么坐到了船头上。
果然,没过半个时辰,鹅毛大雪,便纷纷扬扬地下了下来。
放开上层的护罩,卢悦伸手接过数片雪花,才觉得,自己可以把火灵炉放出来。
现在,她有点胃口了。
这种在寒冷的大雪中,喝热乎乎的粥汤什么的,更能慰藉她好像受到了极大伤害的心灵。
她再一次觉得,无知是一种福气。
浓白的羊汤里,慢慢飘出香气,卢悦一边往里烫菜吃,一边大杯喝酒。
她根本不知道,雷宗短短二十一天的经历,其实外界早过了二十一年。
更不知道,九天阙已经被泡泡稳定下来,以朝阳山为基,正在往云梦山延伸。
北风呼呼,扁舟随着湍急的河水,前行的得极快。
卢悦的酒意慢慢上头,打开所有护罩,收着河水荡进甲板,站起来时,突然大喊一声,“啊……!”
“啊!啊啊啊啊……”
那崩溃的仙山宫宇,鲜活的面孔……,在她的吼叫中,好像就显在眼前,又好像在慢慢远去。
“心作天,心作人,心作鬼神,是劫是缘,皆随尔心,卢悦……,保重!”
雷霆上人的最后一句话,再次响在耳边,卢悦真想把它也忘记了。
他们活在曾经的魔障里,她活在现世里。
可是魔障与现世,居然在她的生活里重合到了一起。
抓起酒葫芦,卢悦再次大口大口地往肚子里灌。
生人途,亡魂路,满是业障的古雷宗,让她不堪承受。
她不明白,这天下到底是怎么啦!
对与错,成与败,一切的一切,在真正的大劫来时,似乎不论是什么修为,不论多努力,都没什么大用。
卢悦知道自己现在的心境不对,可她现在收不了。
“心作天,心作人,心作鬼神……”
她只有一把剑,三只小环,习惯了以武力打天下,挑去所有污浊。
可是满腔热血……
人心难测,命理更难说……!
夕阳落,星辰落,天命到底谁帷幄?
“啊!啊啊啊……“大吼的声音,随着滚滚渥河,激撞在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