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悦握杯的手,抖了一下。
她什么时候,答应照看的,她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我把那晼留给你。”
离梦虽然还是眯着醉眼,可另一只手,已经强自把酒气,逼进身后的杯盏里,封起来了。
“你什么时候想进去都成,带谷令则进去也成,只要……只要你将来用不上那里后,把它交给新世界最值得托付的宗门或是谁都成。”
“……好!”
卢悦听出圣女话里的一丝紧张,怀疑她是无人可托。
那晼是个好地方,正好她也舍不得放弃,答应就答应吧!
“喝酒!”
离梦再次给她倒酒,“卢悦,要是三千年,不够猎场世界的修士成长,你……能让泡泡接下后两千年的照应之责吗?”
“……”
卢悦白她一眼,这可是得寸进尺了啊!
“旦夷人太少了。”
离梦有些泪目,她知道面前的女孩吃软不吃硬,“新世界太大,三千年,可能还不够他们摸索到一半,但是除了你,我真的无人可托。”
天地门虽然也还好,可人的心太难测,只有宝贝,而无可用之人的新世界,诱惑实在太大太大,她不想赌,不能赌,也赌不起。
“……”卢悦被她眼里的水光,弄得心下一颤,满口把酒饮尽,道:“我尽量跟泡泡说,他同不同意,我不能肯定。”
“有你这句话就成。”
离梦放松下来,给她夹菜,“他如果不愿,你……应该也会收徒吧?”
“离梦!你今天有些过……”
“我算到你有一个徒弟,会是个异类。”离梦打断卢悦的话,“别的人,我都没办法相信,所以,你只能能者多劳。”
卢悦翻了个白眼,“那你肯定算错了,泡泡是我朋友,他是不会拜我为师的。”
她也从来没打算,收泡泡为徒,因为,她不够格。
“不是泡泡,肯定也会有别人。”离梦语气肯定,“卢悦,其实你可以考虑收徒的事了。”
真是不能好好喝酒了。
卢悦气得抢过她的酒壶,自己给自己倒,“你可不能全指望我,前路是黑的,谁能肯定,我就一定能活到寿终正寝?”
虽然寿终正寝是她的梦,可事实上,修仙之人,真正老死的,又有几个?
“猎场的传送阵我已经建好了,弄到乣魇玉后,你只要放上,然后启动封印阵法就成,封印的时间,我设定了三千年。”
离梦酒意渐消,“它能暂时勾通联盟的主阵,不过以后,还是要建分阵的,分阵的材料,我也会放在封印阵法中。
但是,我不能肯定三千年内,猎场新世界,会不会出现异数。”
她朝她样样手指头,“异数什么的,正常我是算不到的。你进那晼修炼的时候,如果有闲,就去那里走走看看,如果看到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可以直接干涉。”
“……”
卢悦微微点头,圣女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只凭她这份对族人的守护之心,她应该帮着看一些。
“联盟那里,将来就要靠你协调了。”
离梦朝她露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卢悦,我真的很高兴,认识你。”
认识她后,所有一切,都比她预想的好。
就连那些对她古巫圣女身份,蠢蠢欲动的人,也因为卢悦,而不得不按下那份私心,转而以公心……,能让她把该做的事情,全都做完。
卢悦朝她端起酒杯,“离梦,你想知道我的真心话吗?”
“呵呵!不想。”离梦大笑,“我知道,你想说,很不高兴认识我。”
跟她做了朋友,这丫头,真心没得什么好处,反而在她祭天之后,会在心下塌陷一角,换成谁,谁都不会乐意。
“不!我想说,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卢悦把酒杯跟她的碰到一起,“人生需要不断的感动,才能保住那些始终干净的东西。”
“……”
离梦看着她,笑容缓缓绽开,“好!干杯!”
两人在偏殿推杯换盏,外面,消息已经透过传送阵,漫天飞舞!
所有闻听消息的天蝠,一个传一个,都在赶往木府,他们的主上,据大人说,是被古巫圣女离梦所捕,这些年,那个女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现在既然出现,他们总要做些什么。
各宗原本关注离梦的人,没想到,古巫的圣女要在木府,跳出她们最为有名的祭天之舞!
这种以身祭天之术,被记载在古籍中,说的神乎其神。
不管是为了见识,还是为了她脑子里的某些东西,很多人在收到消息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内,就做出木府一行的决定。
“……对了,卢悦,我在那晼的刑堂,给你留了一个好东西。”
离梦夹了一片雪白的餮鱼片给她,笑得讨好,“在我祭天之前,你得进去,把他弄成材料。”
“什么啊?”
卢悦的酒有些上头。
“天蝠的主上。”
啊?
“咳咳!”
卢悦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从黑暗城回天地门的路上,谷令则三人把修仙界的大事,都跟她说了一遍。可是,离梦当年在无伤界,毁大人和天蝠传送阵过了多久?
这么多年,在猎场——她为主宰的地方,都没能杀得掉那个天蝠吗?
“那个东西的速度非常快,身体的自我回复能力,也远超旁人,我……我的战力实在不行。”
离梦的耳尖有些红,“试了一段时间后,没办法下,我就把他弄到刑堂关着了。”
卢悦:“……”
她真是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呀!
“这么看我干什么?”离梦有些羞恼,“我是圣女,被选为圣女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我是被无数人保护的,什么时候,也轮不到我亲自动手。”
圣女要学习的东西太多太多,修为方面,有那蜿的巫女殿在,也根本不用太关注,她们在仙法上面,唯一认真对待的,只是逃跑法门,防着哪天守护灵将出意外,要保自己的命。
“……呵呵!”
愣过之后,卢悦的酒意再次冲头,她笑着把杯中的酒饮尽,“天蝠的主上啊!他身上的材料,可值钱了。”难得在她给了那么多东西后,这家伙能**汤给她喝。
虽然她漏得不情也不愿。
“是啊是啊!我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