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了二楼的六十七号房,其他任何人,都得出来。”
陶淘看了一眼谷令则的房间,“假云天这么多年,躲着不见我,想必各位道友,全都听说了。”
自然听说了。
心中无鬼的修士,恨不能举双手双脚地欢迎她。
可是,心中有鬼的……
“拿下!”
一个散修,腾挪得非常迅速,几乎在话音未落间,就瞬移到客栈的上空,眼见他就要跳到边上的民房处,刑堂十几人,一下子全急了。
“叮!”
楚家奇的弦月剑,轻轻响动,后发先至地正好在他要逃的地方等着。
“卟!”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那人好像自寻死路一般,生生地撞到他的剑气里,身体和元婴非常平整地一分为二,喷洒出来的鲜血,散满了整个天井。
“封印婴气,放入阵眼。”
一个阵法师大喜,“别愣着了,快看看,还有没有要逃的修士。”
陶淘撇开那些激动起来的人,朝楚家奇拱了拱手,“多谢!”
楚家奇抱剑,微微颔首,“你欠我一个情。”
“……”
陶淘被这人的样子,给弄败了,“算是修真联盟欠你一个情如何?”
她是为修真联盟服务,怎么能自己担下这个责任呢。
“修真联盟欠我三颗造化丹,这个没问题吧?”
陶淘愣了一下,使劲看看他。
是魔星卢悦的二师兄没错,怎么会缺光核呢?
还是……还是他记着当初修真联盟未助卢悦之事?
“没问题,要不要我打个欠条?”
楚家奇看她一瞬,“我相信你的人品,不过,能打欠条,就打一张吧!”
修真联盟在他这里,没信誉。
陶淘听明白了,果然给他打了一个欠条,并且盖上自己刑堂堂主的印记。
行功正在紧要关头的卢悦,不知外面还有这段公案,她与谷令则生平第一次用她们的双生之体互帮互助,两人都舍不得这巨大好处。
一个是元婴中期。
一个虽然修为低些,可是双丹田的灵力互行之后,也照样能助另一个一臂之力。
尤其是卢悦的第二丹田疯狂运转之下,那明明显显的修为进阶,让谷令则身上的灵气,都涌动得比平常快了好些。
而卢悦的双丹田,本就在互助,现在又加一个元婴中期的谷令则,简直如虎添翼!
她们现在只求,魔门那边能再给一天时间,只要再给一天时间,第二丹田,突破结丹后期中阶,就毫无悬念了。
可是,外面早就等着的人,真能再等一天时间吗?
“主上……”
雷硕进到殿内的时候,额头在冒汗,“对面坊市还是没动静。”
“派去观察的人,也没发现,任何异常吗?”冥厄虽然对扮成云山的手下很有信心,可现在时间紧急,如果要动手,应该动了才对。
“只见刑堂的人,在四处活动,大街上,倒是没其他人活动了。”
雷硕低头,为了确保不出错,他还亲自往那边转了一圈,“也许……也许何师兄,就要成功了。”
就要成功了?
冥厄垂目。
他听这话,已经听了一天了。
按时间算的话,坊市传送阵,已经失灵四天,而今天的天又要亮了,道门那边的反应再迟,八天肯定会来人的。
也就说,他现在还有三到四天时间。
这点时间,越拖到最后,于他们越是不利。
“其他人,也没跟你们联系上吗?”
“主上,不是其他人不想联系,而是对面坊市的禁制好像在加强,他们应该是主动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任何东西送不进去,也出不来。”
冥厄眯眯眼,那就是人家也在等时间,等道门那边驰援?
“……把所有参战人员,全都开到对面去。”
虽然暂时不能打,可给点压力也是好的,“既然不能联系云山,你们就发暗号,示意,再给他两个时辰时间,两个时辰后,若他还是不能成事,我们也要动手。”
“是!”
雷硕把头低得低低的。
他非常明白,假云山如果没得手,他们硬性强攻,伤亡会有多大。
可是反对的话,他不敢说。
魔修到底还是人。
就像在死沙漠死了那么多人一样,主上能叹口气,就算不错了。
“我这就去坊市,把所有人员全都集中起来。”
“……慢!”冥厄斜了他一眼,“所有人,不包括丁岐山。”
“是!”
“不是说归藏界的逍遥门来人了吗?让王思源和王继贤也去。”冥厄眯眼,“把他们两个的身份,报于对方知晓。”
“是!”
雷硕大声应诺。
……
天亮的时候,看到站在魔门阵营中的思源和王继贤,泰山崩于面,而不改色的池溧阳脸都绿了。
“那……那不是思源真人吗?”
苏淡水几个,一齐冲出,浮在客栈房顶。
“看在你们也曾喊我一声师伯师叔的份上,”思源抚着长须,一脸的悲天悯人,“投降吧!老夫可以做保,保你们无虞!”
他没想到,不过区区几十年没见,曾经的小辈,现在的修为,居然与他不差什么了。
甚至,他瞄瞄那个抱着剑,渺了一只眼的楚家奇,心下叹气得紧,他这个只会炼器的师伯,早不是他的对手了吧?
“……各位道友,恐怕还不认识老夫。”思源等了半天,没等到苏淡水他们啃一个声,不得已下,拱手朝四方作揖,“在下思源,五十多年前,添为归藏界逍遥门望月峰峰主。”
“在你反投魔门的那一日起,逍遥的思源,就陨落了。”
苏淡水终于在他这样介绍自己的时候,回过神来,“别跟我们提什么投降不投降的话,我只告诉你们,王思源,还有……王继贤,真打起来的时候,你们离我们远一些,否则,清理门户,只在当场。”
“清理门户?”
王思源抚须一笑,“弃疾和申生,都不敢在我面前,如此大话,苏淡水,你的胆子着实不小啊!”
“那当初,是谁在出事后,连夜逃亡,连我师父他们的面,都不敢再见的?”
苏淡水对这位曾经的师伯,气恨不已,“就为了一个王继贤,王思源,你自己说,你对得起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