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跪,褚顺和褚贵再不情愿都好,也得跟着一起下跪。
黄一复饶有兴致地看着褚严,“堂堂县主掌管十万华亭军,却甘心下嫁于你一个商贾,看来褚兄一定很有本事了?”
“将军言重了。”褚严满脸汗颜,“实不相瞒,县主之所以挑中在下,无非是看中褚家的财力,以及小人不敢左右她的意见罢了。早在一年多前,县主就已经回了华亭与小人分居,之后是因为孩子要上京赴考,她才回了柳州一趟,但很快又离开了,其余种种小人一概不知。”
见他迅速与华亭县主撇清了关系,黄一复笑了起来,“她的事情你不知道,那有关你儿子的事情,你不会知道了吧?”
说到最后,他的语调骤然变得威严起来,听得褚严心中一沉。
“小人的确不知,自犬子上京以来,就很少写信回来,他与他娘做了什么,从来不会告诉小人知道。”
听他说得如此委屈,黄一复有些好笑,“这么说,褚兄还是个妻管严了?”
褚严苦笑起来,承认道:“若不是的话,小人堂堂一个县马,也不会继续留在褚家做当家了。”
这一点倒是真的,倘若他们夫妻一心的话,华亭县主大可给他谋个一官半职,让他在京城享尽荣华,可比在柳州当个首富风光多了。
更何况,黄一复在来褚家之前,就已经查清楚了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褚严所说的基本上都是事实,所以他也没有太大的怀疑。
“既然褚兄对妻儿的事情一问三不知,那本将军就告诉你一些。”黄一复沉声道:“你大儿子褚令如今已经被朝廷封为平乱大将军,多次带兵清扫我军阵营,而你的好妻子华亭县主,如今也带着华亭军做他的后盾,让我军棘手不已。你身为他们的丈夫和父亲,可知自己该当何罪?!”
褚严连忙俯下身子,连连喊冤,“小人确实不知道他们在外面做了什么,还请将军切勿怪罪!”
见他的态度尚算恭谨,黄一复冷哼一声,漠然道:“你妻儿所做的事情是公认的大逆不道,你想独善其身恐怕很难,但鉴于你们褚家有情有义,肯为百姓捐出八成财产,那么本将军就大发慈悲,只将你一个人收监,待他日我军攻陷京城,一统天下,再慢慢清算你们褚家的罪孽,你可愿意?”
这话出口,褚严整个人瘫了下来,褚顺和褚贵则一脸的幸灾乐祸。
褚严沉默了一会儿,很快道:“既是被妻儿连累,小人无话可说,还请将军给小人一个晚上的时间跟家人道别,明日一早小人自会去监牢领罪,听候发落。”
难得他这么配合,黄一复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
最重要的是,他还想在柳州城内留下一个不错的名声,自然不会一来就大开杀戒,很快点头道:“好,本将军就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明日一早再派人过来押你去牢房,你可愿意?”
褚严俯下身子,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响头,“小人领命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