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而他选择的面对方式,就是远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鬼门关里走一趟,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褚全已经疯了,跟一个疯子斗争简直毫无意义,就算杀了他又能怎样,远远不如继续让他留在这世上丢人更加痛苦。
至于他一直以来所执拗的父爱,如今也已经不是他最想要的了。
褚顺不再是以前那个偷偷跑来找他、给他送东西的淳朴父亲,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通通都是有目的的,而这份有目的的爱并非他想要的。
“父亲怎样对我,我就怎样对父亲。”褚润挑眉道:“很公平,不是吗?”
“你?!”
眼看褚顺又要发怒,时春分连忙挡在了他们二人中间,硬着头皮道:“你们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她看着褚顺,坚持道:“二叔,请你先放了我表妹。”
见她在这件事上阴魂不散,褚顺当场气笑,“你这女人可真够烦的!”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写下一纸赦令,甩在了时春分脸上,“拿着这个去找牢头,他自然不会再为难你。”
时春分接过赦令,向褚顺千恩万谢,连忙跑去找大姑一起去监狱接人。
余阿兔被关的时间不算长,可接她出来的那刻,时翠和时春分姑侄俩都愣在了原地,明明之前时春分千叮万嘱,让二房的人不许对余阿兔用刑,可她还是很明显地被凌虐了一番,全身的衣服被打得稀碎,一眼看过去没一块好肉,鲜血滴滴答答地流在地上,每一处猩红都映照出时春分的无能。
“阿兔!”时翠一声惨叫,连忙脱下自己的外衣,手忙脚乱地披在余阿兔身上。
时春分跟着上前,本能地想要做些什么,却又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僵硬地看着她们母女俩的动作,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行人上了马车,时春分才勉强组织好自己的言语,定定地望着余阿兔问道:“他们打你了?”这话显然有些多余,因为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余阿兔被打得很惨,可时春分这么问,只是为了带出下一句,“表姐不会放过他们的。”
当初她肯让那些人带走余阿兔,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许严刑逼供,如今他们不仅没有做到,还将余阿兔打得半死不活,这笔账她怎么都不会就这么算了。
余阿兔还没来得及回答,时翠就抢着道:“算了吧,春分,只要阿兔平安无事,这件事就别再追究了。”
她在褚家待了两天,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也将余阿兔的劣迹听得一清二楚,她自己本就不怎么无辜,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了,至于身上的这些伤痕,她能争什么,又还敢争什么呢?
“不行!”时春分难得这么坚持,“他们将阿兔打成这样,不仅仅是违背了当初的诺言,更是没将我这个大少奶奶放在眼里。”
褚顺处处贬低她、刁难她也就算了,一群奴才也敢出尔反尔,完全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这样下去,他们大房的脸岂不是被她丢得一干二净?
她难得强势起来,余阿兔却一脸的冷漠,“娘说得没错,你还是别惹那么多麻烦了,免得将来他们把对你的怨气全发泄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