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确不太看得清路,多颠簸几下难免会加重伤口的疼痛。
温玉礼听着萧云昭这样的安排,微微拧了一下眉头。
如果留宿在宁王府的话……她和萧元祁岂不是得在一个房间?
按照正常逻辑,祁王受伤,祁王妃自然要彻夜陪伴,便于随时照顾。
可她原本是不想照顾萧元祁的,只想着回了祁王府之后,把他丢给温南燕去照顾,温南燕必定很乐意。
留在这里,她找什么理由来跟萧元祁分房睡?
真是麻烦啊……
萧云昭转过身时,抬眸看了她一眼,没有错过她眼中不满的情绪。
他收回了视线,唇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他让他们留宿,这个丫头好像是在嫌他多事呢……
是夜。
萧元祁坐在床头,望着端药进门的温玉礼,心情颇好地说道:“本王的胳膊抬不起来,王妃,你得喂本王喝药了。”
萧云昭给他们安排的客房很宽敞,陈设整洁而雅致。大夫嘱咐他一个月之内不能好动,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房事不能进行,虽然暂时不能跟温玉礼圆房,能与她同住一间,得她彻夜照顾也还不错。
只要住在一起,他多的是时间磨她那倔强的性子。
“王爷,您右边的胳膊抬不起来,左边的胳膊应该还是能动的吧?”
温玉礼走到他面前,将药碗递给了他,“吃饭喝药这等小事,自己能够做到,就尽量不要麻烦旁人了,否则显得自理能力差。”
萧元祁听着她这话,眉头顿时就拧起来了,“你能算旁人吗?你是本王的王妃,照顾本王不是应该的吗?莫非你忘了,本王这伤还是因为你才受的!”
这忘恩负义的女人,要不是因为听到她在马车里一声喊叫,他也不至于分了心,让人给刺了一下。
若换成寻常女子,早就因着他的行为感激涕零了,偏偏她就是比常人更冷漠些,不感激也就算了,连喂药这种分内之事都不愿意做。
她这性格实在是让人看不顺眼,他一定得把她的性格磨软了才行。
“我自己腿还疼着呢。”温玉礼实在不想伺候他,便找借口道,“您如今所忍受的疼痛,我都忍受过,每晚我也都是自己一个人躺着过去的,我受伤的时候可没叫您照顾我任何事,您受伤就不能自理了吗?”
“你是在怨恨本王从前没照顾你?”
二人争执间,忽有敲门声响起,一道清朗的男声传了进来——
“王爷,在下司徒彦,是宁王殿下的随行大夫,您的伤是我给您处理的,睡前需要给您换药。”
萧元祁闻言,应道:“进来吧。”
司徒彦推门而入,背着药箱走到了萧元祁床前,“我所调制的外伤药,比贵族们常用的金创药更管用些,有利于您伤口愈合,不过这药每隔两个半时辰就得换药一次,所以您后半夜还得起来,为了更好地照顾您,在下需要彻夜陪同,以便于照看您的伤势。”
温玉礼眸光一亮,问他道:“所以,你是需要在这间屋子里打个地铺吗?”
“回王妃,是的。请王爷与王妃放心,在下睡觉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且睡得浅,在下追随宁王许久,请王爷相信我的医术,若是照顾不周,我自愿领罚。”
萧元祁:“……”
这大夫若是留下了,那温玉礼岂不是要去别的屋子了?
而温玉礼也确实发问了,“你留下的话,那我……”
“祁王妃请放心,您的屋子已经给您收拾好了,就在王爷隔壁,够宽敞,也够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