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川被狠狠摔回床上,脚上的链子哗啦啦的直响。
他看着面前紫红色眸子的男人,有些恍惚起来。
太像了。
现在的姜星渊和迦楼完完全全就是同一副面孔,甚至连气质都如出一辙。
血液里流淌狠毒,不惜一切也要得到的偏执...
若不是眼睛的颜色有区别,鹿川甚至无从分辨他们到底是谁。
“你受伤了?”
看着迦楼手臂蜿蜒流下的血液,鹿川眸光一凝,他轻轻握住迦楼的胳膊,语气带着责怪之意。
“怎得如此不小心...”
话说出口,鹿川忽然猛地一顿。
他刚刚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那种自然而然的嗔怪和熟稔,不应该是他的啊。
迦楼的眼神狂热,他看着鹿川,伸出那双还在滴血的手臂,轻轻抚着他的脸颊:“你竟也会心疼人?本座还以为你根本没有心。”
“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我?”
鹿川的语气近乎肯定,之前在梦境中看见的时之轮,金丹上的光晕,包括迦楼对他的态度,一切的一切都在指向万万年前的那场神魔之战。
他区区一个筑基期大圆满的弟子怎么可能被天魔盯上?
迦楼没有回答,只是俯身将沾染在鹿川脸上的血轻轻舔掉,随后耐人寻味地说了一句:“谁知道呢。”
“我的修为刚刚金丹,遇到你的时候才不过筑基大圆满。你堂堂天魔,与天地同寿日月同光,何必纠缠于我?我身上,定然让你有所图。”
鹿川的分析很冷静,但他想不通,自己的身上究竟有什么价值。
难道仅仅是因为他长得像落川?
这么一想,鹿川的心里就堵得慌。
迦楼捏着鹿川的肩膀轻轻一推,鹿川瞬间跌在床上,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你说对了,你确实让我有所图。”
扒开鹿川的衣服,迦楼看着鹿川身上颜色越来越深的吻痕,眼底划过了兴味:“本座,图你的身子。”
图他的身子...
鹿川冷笑一声,眼底原本的光渐渐灭了下去。
“我不是落川,你图我身子的意义又在哪里?觉得我们有相似之处吗?”
迦楼的手轻轻塞入鹿川的口中,手指搅弄着鹿川那粉嫩的小舌,制止了他后面一切的话语。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落川,你怎知自己不是?他同本座万万年前一同陨落不假,可现如今本座重塑肉身元魂,他有何不可?”
鹿川被迦楼说的哑口无言。
确实,迦楼自爆天魔之体燃魂现如今都好端端站在他面前,那落川怎么就不可能复活。
可他是鹿川,不是属于任何一个人的替代品,他本就独一无二。
即便他曾经真的是落川,现如今的他,也是鹿川。
“本座知道你在想什么。落川性子温软执拗,比起你这锋利的小爪子和隔岸观火的机灵劲比起来,确实大有不同。”
迦楼松开手,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上水光涟涟,眼底划过了一抹笑意。
他附身吻住鹿川的嘴唇,唇舌交缠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渡进了鹿川的口中。
将鹿川搂在怀里,迦楼嗓音慵懒撩人:“你个小骗子,永远都这么清醒。不过没用了,你既重新出现在本座面前,就没有再离开的道理。”
鹿川一顿,他动了动手指,忽然发现身上的禁制被解了。
“你那时听见了我的心声?”
“你以为封闭神识我就听不见你在想什么?区区金丹的神识,我若强破你识海,只怕你识海破碎直接变成活死人。”
鹿川听完,冷汗顿时就流了出来。
“那你是怎么受伤的?这世间居然还有人可以伤你?”
迦楼眸光中闪过一丝冷冽,他看着自己流出紫色血液的手臂,笑容带了抹血腥气。
“现在还是太弱了,还有几日,就快了。”
鹿川听不懂迦楼在说什么,但心中却无端蒙上了一层阴沉压抑的巨石。
如果迦楼真的想做些什么的话,这世间再没人可以阻拦。
届时生灵涂炭也好六界毁为一旦也罢,都不过是在他的一念之间。
当年神和魔一同陨灭,这世间本应再无神魔,可现在偏偏出现了迦楼这么个变数。
谁都不会想到,万万年前那个燃尽自己肉身自爆元魂的天魔居然也会有重生的机会。
“你到底想干什么?”
迦楼把玩着鹿川的长发,下巴抵在鹿川的头顶:“放心,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不用担心,我要做的事情,远远不止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在鹿川看不见的角度,迦楼的眼底淬着猩红的杀意。
仿佛极渊地狱之下的业障劫火,燃烧着嘶鸣痛苦的灵魂,不死不灭,不得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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