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酒家并不大,而且相当简陋,一共就三张桌子,桌上满是灰尘,兴许是许久没来过客人了,看到有人往店里面走,里面就听得一个女人扯着嗓子喊道:“当家的,来客人了,快出来啊。”
声音刚落,里屋房门哐当一声,像被生生撞开一般,一个肥头大耳的妇人闯了出来,压的也是遍布灰尘的地板咯吱乱响。
“呀,几位客官,这是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啊,这前头几十里都没有人的,不妨在小店喝点小酒吃点酥肉,再赶路也不迟啊。”
姚三铭正打算说什么,突然又是哐当一声,门再次被撞开,里面又走出一个比之那女人丝毫不差的肥胖男人。
隔了老远,就能闻到这男人身上一股油腥味,胸前一块仅能遮住半个肚腩的灰布,已经被油水染的发黑,仅边缘一圈能看出本色。
“几位,快来坐,媳妇儿啊,还不快去沏壶茶来?”
“哦哦……几位先坐,我这就去。”
女人近乎滚进屋里,男人极不讲究的用手在桌上一搪,然后又摸了一把长凳,将上面的灰尘抹去了部分,然后客气的道:“三位请坐,你们看要些什么酒,小店有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的陈年酿,有牛肉羊肉下酒。”
张少阳随口道:“先来半斤五年酿,再来二斤牛肉垫底,要是好吃,再加不迟。”
“好咧,您三位稍等片刻。”
男人也如滚进屋里,外面三人用随身带的手帕又将桌子长凳好好擦拭了一番,这才落座。
“这夫妻俩虽然不怎么讲究,倒是挺好客的,看这样子,这里就是个行路累了歇个脚的简陋摊点,不知道有没有多余的床铺能让我们住上一晚。”
听张少阳如此说,奚婼不由得一阵皱眉:“这地方,住着也慎得慌。”
姚三铭呵呵道:“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太讲究,这荒山野岭里,能有这样一个地方已经不错了。”
说话间,远处官道已经只能看个大概,路上有个行人正朝这边走来,速度不快,隐约间能看到是个男子。
男人给姚三铭一桌上菜上来,恰好看到远处那人已经走近,连忙又用熟悉的大嗓门吆喝道:“客官,天色晚了,不妨来吃点酒水再赶路不迟。”
那人果然径直朝这边走来,男掌柜的吆喝着落座之后,这才到大门口点上了一盏灯笼,山涧之中顿时有了一抹亮光。
“一碗酒一碗肉。”
落座男子声音平和,没什么特点,在灯笼光照下,能看到此人极为年轻,最多二十来岁,一身洁白衣服,也不知道那掌柜的将长凳擦干净没有,不然这一身衣服沾上灰尘,倒是有些可惜。
长相似是平平无奇,照样没什么特点,倒是背后背着的一柄长剑,让姚三铭稍微侧目。
敢单人行走于这深山里的,应该都有点防身的功夫,背一柄剑也不足为奇,自己三人不就两人负剑。
姚三铭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这时掌柜的又出来给那男子上菜,手脚倒是利索。
张少阳嚼着一块牛肉,随口问道:“掌柜的,天色晚了,不知道你这里能不能住宿,我们三人想住上一晚,不需要多好的房间,有张床板,再加些软和被子就好。”
男掌柜满脸堆笑:“有是有,有空余两张床,只是不知这位客官……”
他看向身旁泯酒的男子,只听他淡然道:“我也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