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比赛的结果会在三天后出来,然而第二天,当我坐在一个午后茶餐厅给客户打电话的时候,有个穿着黑色敞筒裤,修身露肩T恤的女人坐到我面前,表示愿意出三十万让我把书法比赛的作品转让出来。
我没讲话,她观察着我的脸色,将一张卡推到我面前。“以后的比赛多的是,你有很多机会出名,但三十万却不是谁都能给的,你考虑一下吧。”
她起身离开,我看着那张卡猜测了很久,这样的事情虽然是第一次发生在我身上,但不是我第一次遇到。
如果换做别人,我并没所谓,何必较真呢,其实办事的那个女的说的都对,我也许会发发善心替她圆满了,但是我在想,那个女人背后的金主是谁,我要转让给的人会不会是纪允儿。
从露天茶餐厅下去,为随着那个女人,我看到一辆黑色的宝马摇下车窗玻璃,在书法比赛现场抱纪允儿的那个女人戴着一副大墨镜,在对着办事的女人讲什么。
原来,真的明目张胆,他们想李代桃僵。
攥在手里的卡棱角分明,割伤了我的掌心,可我只能躲在下楼梯的转角,呼吸着午后三点钟滚烫的空气。
母亲原本也姓纪的,她也是所谓纪老的亲生女儿,而我,本该与纪允儿同等位置的,却只能给她做垫脚石。
朝着宝马车走去,经过落下的车窗时,里面散发出来的气流清爽又带着香气,甚至于有种上档次的味道。我目不斜视,故作正经地从他们面前经过,我知道有视线在我身后交错。
没走几步,听到一声急刹车,跟着是开车门的声音,尖锐的女声。
“你是不是想让她替我?我才不要那个贱人的字,妈咪,我死都不会要她的东西的!”
……
晚上,le酒吧。
我灌了自己一杯又一杯血腥玛丽,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头都开始晕了。
脑袋里一直回想着坐下来的时候腱子跟我说的话:他搭上的那条线叫纪允儿,就是那天跟我在酒吧冲劲儿的女孩,她叫纪允儿,感觉她身后能挖出很多东西来,问我要不要这条线。
呵,又是纪允儿!
晏皓不在,我不想承认这个时候很想见见他,哪怕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但是腱子说,他最近在酒吧被一个女孩缠上,然后好久没出现在酒吧了。
我很想发泄,可不管是砸烂了东西还是打了人,我都赔不起,我很想哭,可不会有人安慰我,我只能一杯一杯地灌自己,生生将所有的委屈怨恨强行吞下。
到我眼睛越发迷离,手机进了一个电话,轻佻的声音很熟悉,在脑袋里搜了很久才想起是苏大的那个男生。
这两天,他每天晚上十点钟都有发一条带色笑话给我,不多不少,不争不扰,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一直骚扰我,想泡我?”
“给泡吗?”
听着他的问句,我止不住地笑,眼泪都笑出来。“你们男的都爱左拥右抱,见一个泡一个,爽吗?”
“你今天喝酒了?”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找借口转移话题还是真的关心我,但是我真的哭了。
“学姐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