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兔子还是老虎都不怕,不是么。”
谢云昭微微一笑。
一年前去宿州,可不是就是冲着那山上的老虎去的。如今看来,原来猎物在一年前就已经预定好了。
青梅回到府中,已是正午,喝了点热粥后便又睡了。林尚书与徐氏听得青梅回来后便立刻来看了一趟,见她已经睡了便又悄悄退了出去。
“看来事情是定下来了?”徐氏轻声道。
林尚书点头:“今日皇帝加封了我文渊阁大学士入内阁办事,闺女的婚事看来是定了下来。”
听得丈夫如是一说,徐氏悬着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打算等会儿去小佛堂好好上一炷香,这个让自己的头疼的闺女总算是有个好着落了。
到了傍晚,林府门外又是一阵马蹄声,借着灯笼看清了来人,门子喜的立刻跑进来报:“老爷、夫人,大少爷回来了——”
有了青梅的喜事在前,林远辉回来带给徐氏的压力也冲淡了不少。只听打发出去的丫鬟回来又报:“夫人,大少爷还带了一位在边关认识的友人一道回来。”
徐氏点头,林远辉的院子不小,多一个人也住得下。只是心中不免有些不快,既然要带朋友回来,就应该提前与家里写信说明,这般不声不响的到底是给谁难堪呢?!
这倒不能怨林远辉,一开始崔靖并没有与他同来京城打算,只是后来接到了一封密信让他速去京城一趟,这才临时起得主意与林远辉一道回,而此时林远辉的家书已经寄了出去。
林远辉下了马,就立刻去了主屋,向林尚书与徐氏请安。林尚书见着大儿子在边关历练了这么多年,当年白嫩嫩的贵公子硬是蜕变成了一名硬汉,不由一阵感叹:“回来就好,回来了就好,今年可算是一个团圆年了。”与儿子说了几句后,这才注意到他身旁的少年。一身劲衣,眼神深邃,嘴角却总是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给人一种非常阳光的感觉。
林远辉见着父亲不解的眼神,立刻道:“这是我在边城的好兄弟崔靖,有一次关外的马贼来袭,儿子差点就没命了,还是他救了我一命!”
“原来是少年侠士!”林尚书立刻起了身,“多谢侠士救了我儿一命。”
崔靖对文人酸溜溜的一套十分不适应,立刻摆手道:“举手之劳,我与林兄都在一个军营里,还多亏了林兄照顾。”
几人寒暄了一会儿,徐氏道:“远辉和崔少侠一路风尘仆仆,你们要聊也得等他们用了晚膳啊。”
林尚书一愣,笑道:“瞧我,一见着儿子高兴地连正事都忘了。来来来,今日咱们要痛痛快快的喝上几杯!”
林尚书是个地地道道的文人,崔靖见他说出如此豪迈的语气,差点就笑出声了,实在是与林尚书儒雅的气质不搭调啊。
男人们在前院喝酒聊天,青梅苦哈哈地躺在床上,捏着鼻子喝药。张妈妈东桥凉风三人见她这幅模样却一点也不心疼——小姐平日里太噎死人,现在这样挺好挺好。
此时蓝心来了,张妈妈瞧了她一眼,蓝心给青梅福了礼,“小姐,大少爷回来了。”
青梅蹙着眉头,脑袋依旧被药的苦涩给充满了,丝毫没有听进蓝心的话。倒是张妈妈反应快,当即道:“既然如此,这一月你就暂时去伺候大少爷吧,要仔细点,多上心。”
“婢子明白。”蓝心就是来听训的,听完后就收拾小包袱去林远辉的院子暂住了。见青梅没有什么再要说的,便又离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青梅口里的苦涩终于淡了点,这才对着张妈妈道:“之前画的那幅丽人嬉水图给蓝心送过去吧。”
张妈妈一愣,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但还是点头:“嗯,我这就去拿。”
屋里又安静了下来,这药有些安眠的成分,青梅眨了眨眼,又睡了过去。
而在厨房里乱晃的东桥,端着一盘刚做好的点心准备回院子时,走了几步,正巧隔着回廊见着对面匆匆走过了一群人。
身旁的厨娘见她这幅模样,不由道:“那是大少爷呢,三年前便去了边城。你今年才回府,以前没见过吧。”
东桥没接话,依旧是愣愣地站在那里。
大少爷她的确没见过,但是……大少爷身旁的那位仁兄……
“啊……小姐!”东桥突然醒悟了一般,立刻端着点心一溜烟地跑了,弄得一旁的厨娘莫名其妙,“这丫头,又发的什么疯。”说着,摇摇头回厨房继续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