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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向左向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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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等到春暖花开时。去唐教练家很顺利,看得出来,我的到访让她无比开怀。畅聊不觉已是日到中天,到了午餐的时间。

    “我打了电话叫马丹来,待会你们两个一起陪我好好喝两杯。”话音刚落地,我就有拔腿想溜的冲动。可唐教练并不知道我和马上飞之间的过节,在她心里,我和马上飞是她最得意得的两个弟子,能一起陪她吃顿饭,是她最开心的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掺杂脑海,最后还是驱使我留了下来。

    听到门铃响动,我的心底彻底平静。扭头看见马上飞高大的身影把门框塞得满满当当,他似乎比以前又长高了不少。严峻的眼神,窝在剑眉之下,更显深邃;一如既往的尖翘下巴,把脸拉的老长。

    见到唐教练时,他还和风细雨;看到我时,则恢复一脸平淡,只微微地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在饭桌上唐教练终于看出了我们的不妥,可心思灵敏的她当做什么也没看见,依旧谈笑风生,把酒言欢。我和马上飞也不想太为己甚,只能勉强附和。

    告别唐教练的家,我和马上飞几乎前后脚下楼梯。安静的楼道里静悄悄的,只回荡着我们紊乱的踩踏声,像极了我现在的心情。昔日的亲密战友,现在无言相对,到嘴边的话语却不知如何开口。

    当我们一头扎进温暖和煦的冬日之下,我终于鼓足了勇气,开口试探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马上飞闻言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定定的看着我,似乎要看穿我的心肺。我并不退缩,神色坦然的回望过去。一秒,两秒,十几秒过去,也许更长,他忽然开口,“小雅是个好女孩,你要一心一意对她。~~她很好!”

    她很好?心里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证实,张玲的消失果然和马上飞有关,我的拳头不知不觉就攥得更紧。

    “怎么?想打我?”马上飞轻蔑的看着我起伏不定的胸口,神色突然转厉,“季飞,我警告你!别再去打扰她的生活,她现在过得很平静!知道吗?”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渐渐消失在天地尽头。留下孤零零的我站在原地,嘴里痴痴的呢喃,“过得很平静,过得很平静~~”泪水不觉已盈眼眶!

    **********

    在桂林扎扎实实呆了两天,女魔头仍觉不够。千缠万怨,我只好又多留了一天,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我而去。缺乏了父母亲关爱的她,现在对我是越发的痴缠了,仿佛我就是她生命的全部。这既让我感到甜蜜,同时也有些难以心安。老是在想,如果被她知道了我和师姐张玲的过往,她会变成一副什么模样,会不会发疯?

    患得患失的情绪,让我的心在两个女孩间游移不定,最后还是马上飞的那句“她现在过得很平静!”回荡在耳中,让我下定了决心。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心里哀叹一声,收起了对张玲的思念,把她深埋心间。

    花落花开,时间转眼出了元宵,离我再次出发去北京报道的日子不远了。高二高三的学生,早在元宵节之前就开始补课了。都说中国的学生勤学好思,在全世界都有名,这不成文的补课制度,要算得上一大功劳。

    我的书本依旧崭新光亮,从上个学期到这个学期的,加上各种教辅资料,堆满了我的书桌,形成了一座颇具规模的城堡。快似野马的教学进程,我是无论如何也跟不上的,也不想追。但这次和以往有些小小不同,语文课本开始出现大量褶皱,几乎所有的上课时间,我都用来翻阅它。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对它已经是浓情蜜意了。最后还是归功于在国青队的每天一记,它就是让我产生了这些浓厚的兴趣的源动力,这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的意外收获。

    农历正月十八,我收拾行装,在背包里没有忘记塞下两本语文课本。这次集训时间更长,要到六月份才能结束,将近三个月不能回家,让女魔头撕心裂肺。头天晚上,我们相会在田径场的树林间,抵死缠绵;直到月隐星疏,她都迟迟不肯回宿舍。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大地还披着寒冬的霜雾,她又站在我家旁边的菜园里等着我。看到她痕迹未干,红肿似杏的泪眼时,我的心都碎了,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紧紧拥住她。那一刻,我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已经离不开她了。

    在桂林下车,站在北极广场的十字路口,看着左边通往师大校园的街道,心里产生过那么一丝犹豫;我知道师大这个时候已经开学了,但小雅清晨的泪痕又一次刻进我的心里,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低头默默钻入了右边的人行道,直接搭上了前去火车站的公交车,留下身后一地的哀思;“别了,师姐!别了,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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