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步入画卷,一日梦回千年。
这说的是鱼白裳。
我想到了身后背着的鱼白裳画卷,然后寒声道:“鱼白裳果然是你害的!”
雷孟德仰头大笑了起来:“她在活人棺中生不如死迟迟不能解脱,还不如我帮她换命呢。只可惜啊,鱼白裳的命格跟我并不一样,所以在我身上留下了后遗症。不过现在这些已经不是问题了,因为只要我再成功把你的命换出来,那我就可以证道长生了。传说的巫皇和巫后,都是在帮我做嫁衣裳。”
听到雷孟德的话,我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左手一撑竟然坐了起来。我右手握着匕首,狠狠刺向雷孟德的脖子。
只可惜,我现在全身乏力,动作看起来简直缓慢到令人发指。那只黑猫“喵呜”地叫了一声,然后跳下来一口咬在我的右手上。我右手吃痛,手中匕首落在地上。
黑猫重新跳回雷孟德的肩膀,猩红的眼睛诡异地看着我。
雷孟德估计也没想到我竟然会突然起身,他捡起地上的匕首微笑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十分愤怒?非常好,换命的时候一定要保持这样的情绪效果才会更好。你知道鱼白裳为什么会藏在画卷中吗?她是主动要求跟我换命进入画卷的,因为她想让我放过你!可惜啊,堂堂的巫后居然会如此天真!”
“啊!”
我“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如同一头暴怒的公牛。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接下来我该享受自己的猎物了。”
雷孟德拿出一柄通体黑色的小刀,在我的手腕动脉上轻轻划了一刀。然后他又将自己的手腕划破,将两个伤口用一根软管连接起来。
“换命先换血。可能会有点痛,但是你肯定会爱上这种步入云端的感觉的。”
雷孟德没有在祭坛上躺下来,而是陶醉地跪在祭坛边。我看到他的身子在有节奏地不停颤抖,就好像是在听一曲高亢的华尔兹乐曲。
殷红的血液透过软管流向雷孟德的体内,原本透明的软管现在已经变的通体红色。我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温度正在慢慢下降,仿佛是热量随着血液在一点一点地流失。一股彻底的极致寒冷很快就笼罩了我的全身。
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视线中的雷孟德慢慢出现重影,变成了一个、两个、三个。到了最后,我觉得自己的视线中全部都是雷孟德的身影。他时而指着我冷笑,时而提刀对着我,时而又一脸凄苦地对我说他是好人,是被人冤枉的。
但是我的潜意识还是清晰的,我知道这些是因为失血过多产生的后遗症。我竭力想要保持住自己大脑的情形,可是流失的血液让我已经变得不由自主,甚至连维系眼睛睁着都已经成了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
陈八千呢,他还被蜃虫迷惑着吗?
老头子呢,不是说他跟在我们后面吗?
还要大波呢,她不是说“大波在,没事的”吗?
还有鱼白裳呢,我该怎么把你从画卷中救出来?我可能要失信于你了。
我的眼皮慢慢闭合。我困了,要睡觉。
突然我听到耳边似乎响起了一阵笑声。这股笑声特别神经质,“咯咯咯”听着就跟赵本山徒弟丫蛋的笑声一样。
大波来了?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睁开眼睛,看到浓烟中一个穿着大花棉袄的女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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