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他眼中,一脸笑意的陈江河如同地狱恶鬼,又像残暴的撒旦,那种微笑不是善意地表达,反而是地狱的丧钟。
直到现在络腮胡子都不知道这个黑衣人为什么找上他们,看他凌厉的手段,络腮胡子甚至感觉这人就像是毫无缘由地随便找人虐待的惯犯,专门折磨人取乐,只不过今天晚上倒霉的是他们。
那种从心底里滋生出的恐惧如同疯长的荆棘缠裹住他的全身。
陈江河一点也不着急,盯着瑟瑟发抖的络腮胡子沉默了足有半分钟。
而在络腮胡子看来,陈江河就是在想用什么办法折磨自己。
这半分钟是如此漫长,直到络腮胡子都感觉自己要失禁了,陈江河才开口道:“知道怕了?”
“知,知道……知道了……”络腮胡子瑟缩在地上,一个劲地点头。
“我看你们之前虐杀那个男人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是怕,”陈江河接着说道。
络腮胡子稍加回想就想到了他们下午虐杀那个男人的事情了,总算是明白了这人到底为什么来了,说不定他认识那个被虐杀的男人。
这可是可灾难性的消息。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道理络腮胡子不是不懂。
络腮胡子瞪大了双眼,连忙摆着手指向另外两个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慌慌张张地解释道:“拍照的是他,开枪的是汉斯,跟我没关系啊,真的,真的,跟我没关系。”
这时候他也顾不得什么交情了,络腮胡子急忙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卸在这两个昏死的人身上,只求这个黑衣人能放过自己。
然而陈江河却从昏死的秃脑袋口袋中掏出了手机,坐在椅子上,对准了他的脸:“笑一个。”
络腮胡子哪能笑得出来,支吾了半天却怎么也挤不出来个笑:“我……”
“笑。”陈江河掏出了手枪,对准了络腮胡子。
络腮胡子眼见着陈江河起杀心了,赶忙抽动嘴角,咧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你那是他妈的笑吗?”陈江河咔嚓一声将子弹上膛:“不合格。”
“我真不行……”
“笑一个。”
“我……”
“笑!”
络腮胡子浑身颤抖着,用手挒开嘴角,固定住嘴巴的弧度,勉勉强强朝陈江河做了一个不算特别难看的笑容。
“哎,对嘛,”随着闪光灯一亮,陈江河按下快门,满意地点了点头:“这还像个人模样,你说是不是。”
说着,陈江河把手机递给了络腮胡子,让他看看自己的样子。
络腮胡子没心情欣赏自己精彩的表情,但在枪口下,却也不得不咽了口唾沫赞同地点头附和道:“是是,对。”
“你满意就好,”陈江河笑了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样子是要走。
然而正当络腮胡子以为看到希望的时候,陈江河手中的枪抬了起来,对着他的胸口扣动了扳机。
哒。
子弹从消音器中射出,打穿了络腮胡子的胸膛。
络腮胡子身体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胸膛,他没有想到,自己每件事都已经按照对方的要求办了,这个黑衣人还是毫不犹豫地开枪了。
哒。
又是一枪。
络腮胡子带着吃惊和难以置信地眼神永远停留在了他眼中,身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咕咚一声栽在了地板上。
陈江河面无表情,对着昏死的汉斯和秃脑袋又每人补了两枪,确认这三人都死透了才收回了枪。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将手枪重新别回腰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