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糖不禁沉默,他们不能正面对上。
几人从岩石旁边退回来,在洞穴深处围在一起,长安故里拿出地图,摆在地上。在洞穴里,虽是深处,但基于外面的情况,他们也不敢再点火放柴。
围在一起,拿出魔法灯把亮度调至最低,黑尤他们四人站成一列挡住光源,让魔法灯的灯光不外泄,以免外面的人有所察觉。
“我们现在在这里。”
长安故里摊开地图,指着一个点。
他们现在的位置算不得很偏僻,出去往前一百米就是能上大道。这山洞没有另一个出口,他们只能从前面出去。
可是前方几百号屠城玩家,再过去也有屠城玩家的身影。四面楚歌,情况非常地不容乐观。
“我们要去圣弗兰,就必须从这条路走。”长安故里手指落在地图上,在他们的位置点了一下,指着西北方向,告诉他们,想要去圣弗兰和伦格尔的边境交接处,就要走【雪地大道】这条路。
可是这条是这片区域的主干道,他们去,屠城玩家肯定也会去。
再过去必定不如之前顺利,棒棒糖他们或许都自顾不暇,更不用说黑尤他们。黑尤深深蹙着眉头,心想他们这样该怎么办啊。
“没有其他路了么?”
阿笑蹲在旁边,眉头透着深深的忧虑。
长安故里抿唇手指在他们所在位置的旁边点了点,“有。”
棒棒糖抬眸看她。
长安故里道:“地图是地图。出路,远远比地图上来得多。”
正规的一个国家地图,在卷轴上描绘的都是主要的路线,而那些不为人知的小道,小路,都是需要玩家去亲身经历发现的。
长安故里当然知道这附近有哪些小路,她不说,只是不清楚现在情况,并且平日里都带着危险性,更不用现在屠城玩家遍及,那些小路会不会有人埋伏,看守。
阿笑的侦查机械兽探查的范围终归是有限的。
不知道的区域潜在多少危险。
长安故里为什么指出主要路线,因为这条大道够宽敞,够辽阔。他们在宽阔的地方更容易逃。
狭窄的小路,有可能还有面临断崖峭壁,雪山越过去,地势越陡峭。目前附近都是低矮的山峰,过去后就是雪峰,好长一段后,就是雪原。
这附近树木还算不多,遮掩物都没有,他们想要前进,就必须先渡过这个困境。
“那我们走小路啊!”黑尤白她一眼。
有小路走不走隐蔽的小路,还偏要去主要大道上送死。这是什么逻辑?
棒棒糖咬着拇指看地上的地图,她明白长安故里的用意。但是他们没有人了解屠城,更不了解良辰微凉这个人在想什么。
目前唯一清楚的一点。
他们这群人是诱饵,至于要拿他们如何钓来猎物,就看良辰微凉他们所想。
放长线还是逼着机械时代。
谁都料不准。
长安故里其实想的很简单,她想反其道而行之。认为屠城的人回猜测他们为了隐藏行踪而选择一些隐蔽偏僻的小路走。
长安故里能熟悉这一代,那些屠城玩家,伦格尔玩家自然也熟悉。眼下的情况,长安故里能想到的路线,其他人肯定都能想到,所以她想,不如干脆就光明正大的走大道,兴许玩家还要少一点。
可是他们就保证屠城也是跟他们一个想法,让玩家们在小路里埋伏么?
“不管走什么地方。”棒棒糖抿唇开口,“都避免不了一场恶斗。”
阿笑握紧拳头。
棒棒糖说得没错,不管是小道,正路,只要被发现,都是一场恶斗。
他们戴着斗篷简直不是隐藏身份,而是宣示身份。那些屠城玩家可不会管是什么人,看见戴斗篷的都是一股脑冲上去杀个精光。
反正现在野外杀人,死去的一方魔化几率比存活几率都大。这是看运气的。
“那我们总能规避掉吧比较困难的那条路吧?”黑尤出声。
“话是这么说哦……”玛瑙嘟嚷一句,“谁又知道哪儿是人比较少的。”
也是安全的。
棒棒糖垂眸。
在地图上看了半晌,伸出手指着某一条路。在众人不解惊讶目光之中,道:“走这里。”
在距离伦格尔边境还有一千米的圣弗兰的【棕祀之地】,一行人趁着昏暗的天色进入庙堂。
到了庙宇之中,他们纷纷摘下斗篷。
一些人自觉的前往附近勘察情况,清理魔物。
只有几个人聚集在一起,开始讨论现今的状况。来人,便是千里迢迢敢来的浮世绘和孔雀一众。
“能联系上棒棒糖么?”
佰织看向孔雀两人,之前就说联系,如今怎么都还没有回复消息。
孔雀回答,“没有。”
如果是在同个国家不管距离多远,都能立马联系,还能直接组队查看坐标。可是一旦越境,在不同的国家。
现在受到黑色魔气的影响,别说组队,发消息过去都可能石沉大海。
早在来之前就发消息给了棒棒糖,期间回了三次,后面再无音讯,如果不是头像好好得发着亮光,孔雀他们都怀疑是不是已经去了黑暗深渊。
“或许只有进了伦格尔境内才能第一时间联系上。”
边境魔气太浓郁。
魔法会受到影响,因为通讯设备都有两限制。
“我们不能入境。”孔雀沉声说道。
不是孔雀他们听棒棒糖的话,而是一番考量之后,发现唯一能够让棒棒糖他们目前能好好存活的办法就是他们机械时代的玩家不露面。
反正现在在屠城玩家看来,棒棒糖和阿笑已经逃不出去。
如今只不过是在发挥他们最后的价值罢了。
绯七扬眉。
他也没有说让他们入境。
“我会让我公会的人摸过去找人。”
“现在良辰微凉下了死令。”
不是伦格尔的玩家如今越境,只要遇上都是直接击杀,不会听一点理由。
反正人死了就去了深渊,死无对证,谁能说是他们屠城下得手?
绯七觉得可笑。
“难道就得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