诞滑稽的场面,但是在场所有人却都笑不出来。只觉得寒意陡然自心间生出。因为萧远山说出的下一句话。
“叶二娘。你杀了一辈子别人家的孩子,今日终于也杀了自己的孩子,你还能唱出一首儿歌么?哈哈哈!”萧远山目光转向那伏地不动的小和尚虚竹,终于大笑起来。
“我杀了自己的儿子?不!不可能!你在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叶二娘疯狂的咆哮起来。
“我为什么要骗你?你若不信,为什么不自己过去看看?看看他脊背上,屁股上是不是就是你留下的香疤,这次你可一定要看仔细了!”萧远山戏谑般说道。
叶二娘双腿酸软。脸色煞白,跌跌撞撞的朝虚竹跑了过去,只是短短一段距离,竟似有天壤之隔,她站起来又跌倒,跌倒了又爬起来。
玄慈身形闪动,来至虚竹身边,掀开后者的衣襟,解下僧裤。下一刻,本已老迈的面容更似苍老了十多岁。几乎当场晕倒过去,长长一声叹息:“冤孽!”
叶二娘终于爬了过来。跪倒在虚竹身体边,双手哆哆嗦嗦,眼睛直勾勾盯着,不言不语,似乎呆了怔了傻了一般。
“二娘!”玄慈伸出一只手,想要过去搀扶她。
叶二娘却是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疯狂而凄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报应!这就是报应啊!只是为什么报应在我孩子身上,为什么?”
她凄厉连呼数声,声音戛然而止,玄慈吃了一惊,只见叶二娘已自己震断了心脉,双眼却仍是看着虚竹。
在场武林中人乃至那近千苦主看着这一幕也都感震骇。
玄慈紧紧闭上了眼睛,叹息一声,随后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看了看慕容博,又看了看萧远山,双手合十道:“好狠,好毒的手段!只是虚竹这孩子天性纯良,宅心仁厚,他却是无罪业的,你们又何必也要了他的命!”
“嘿嘿!若换了是老夫,这小子自然是随手就宰了!不过那一位却没有点头,玄慈老儿,你为什么不探探那小和尚的心脉,在他体内伏下了那一位一道先天真气,护持住了他的心脉,只是假死罢了。”萧远山哼了一声道:“那一位并没有想要杀这小和尚,只是想让叶二娘得到应有的结果罢了。”
“原来如此!”知道虚竹没有死,玄慈略感心安,随即盯着萧远山:“但老僧却想不通,你与我和二娘有何仇怨?既在二十四年前掳走我们的孩子,今日仍是不依不饶。”
“有何仇怨?哈哈哈!”萧远山大笑,忽的扯下面上黑巾,露出一张四方的国字脸,在场诸多武人却是难掩震惊,“啊”的一声惊呼出来,连绵不绝。
“契丹狗贼萧峰?!”
玄慈连退数步,盯着萧远山:“原来是你,你没有死。”
“不错,正是我!老夫萧远山,三十年雁门关一役,你率领中原武人,杀我爱妻,令我丧妻失子!老夫三十年隐姓埋名,只为了报那妻离子散之仇。”
场中人人哗然大作,忽听得衣袂破风,一道身影射入场中,萧峰紧紧盯着萧远山,拜伏在地,颤声叫道:“你……你是我爹爹……。”
且不去提萧峰如何与萧远山相认,玄慈继而道出雁门关一役中的幕后黑手,引得萧峰父子与慕容博父子当场激化,厮杀起来!
这两对父子的厮杀就像是一点火苗,顷刻间将魔宗与正道势力引爆,少室山下已在转眼间成为战场。
而在这时,王动,木婉清两人也已步入藏经阁内,一位胡须花白,形容枯瘦的老僧持着一柄扫帚,埋头清扫着藏经阁,即使王动二人到来,也是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情,神色不见丝毫变化。
王动看着一尘不染的藏经阁,忽然说道:“老和尚,这藏经阁已洁如明镜,尘埃尽去,你又何须再扫?”
“而纵然你将此地扫得纤尘不染,也拂不去心中之尘,佛门中人,本不该萦于外物,你又何必执着于这表面功夫?”
扫地僧叹息一声,依旧整理着阁内经卷,过了片刻,方才说道:“纵然是表面功夫,做一做也总比不做得好。”
王动略一思忖,抚掌笑道:“不错,老和尚此言有理!不过表面功夫做得多了,却不知还能否记得本来面目?”
他眸光中神采熠熠,闪动华光,盯着扫地僧忽然问道:“你是何人?”
扫地僧道:“我只是藏经阁内区区一服事僧人罢了。”
他终于转过头来,看着王动道:“居士是为灭佛而来?”
“经拘有载,末法之时,五欲沦丧,六识沉沦,众生于诸般诱惑之中,业障深重,不得超脱!故而能灭佛的不是我,终究还是佛门弟子自身。”王动负手而立,娓娓道来,旋即声音一顿,又道:“不过今日你若不能挡我,我便暂且借这少林山门一用,也无不可!”
话音一落,王动五指一探抓出,这一抓没有风声拂动,更无一丝一毫的劲气显露,却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予人妙至毫巅的感觉。
一刻钟之后,藏经阁内一道声音落下:“你败了!”
王动从从容容的自藏经阁内踏出,身后扫地僧掌中扫帚被清风一拂,立时有一股火焰升腾而起,顷刻间化为灰烬。
王动渡步至少林寺山门外,凝目看向那气魄雄沉的三个大字:少林寺!
他挥手抹去,一股无形气劲引空而动,立将‘少林寺’三字消散于无形之中,随即骈指如剑,铁画银钩,嗤嗤数声,巨大匾额之上已换为二字:魔宗!(未完待续……)i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