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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被推入营帐,楼班仍不敢竟活了下来。不过身上绑着的绳索倒是清楚地提醒着他,的处境依旧不妙。于是楼班挣扎着打算站起身,却不想才一动就被人从身后狠狠地踹了一脚,一下跌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的楼班刚想回头骂娘,却踹他的人竟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但见那少年板着张好似被欠了十万贯钱的脸,粗暴地扯过一条锁链将楼班的左脚拴在了木桩上。
“喂小爷渴了。”楼班故意向那少年挑衅道。
可对方完全无视楼班的嚷嚷,直接收了钥匙起身就要走。楼班见状忽然想起了在袁熙营中听到过的一些传闻。于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又喊了一嗓子,“汝是那的小夫君吧。”
刚要转身离开的少年突然停下了脚步。楼班见猜对了对方的身份,便不依不饶地继续挑衅道,“那的洗脚水香否?都说曹操乃赘阉遗丑,汝身为其子入赘蔡家,岂不是三姓家奴?”
其实楼班并不知晓啥是“赘阉遗丑”,也不知这“三姓家奴”是算的。他只是听袁熙营中的文武私下里都这么笑话齐侯的小夫君,便有样学样的照搬了一通。想来应该能激起对方的怒火。
果然,曹丕豁然转身,撰紧了拳头猛瞪楼班。他并不是没看过《为袁绍檄豫州文》,也不是不他人在背后说的那些闲话。可楼班是第一个当着他面把闲话一股脑儿都说出口的人。更连带着将父上也一并骂了进去。其实楼班的话虽难听,说的却都是事实。曹丕的祖父曹嵩确实是从夏侯家过继给宦官曹腾做了养子。而他曹丕在外人眼中也确实像是入赘了蔡家。不,更为确切点说,倘若蔡吉现在提出要他入赘。以曹丕目前的状态也难以说“不”,因为他还需要维系曹蔡联盟。
所谓的曹蔡联盟就像一条无形的链条锁住了曹丕的自由。除非他下定决心弃曹氏利益于不顾,否则根本无法摆脱曹蔡联姻的禁锢。经过上次在黎阳失败的对答之后,曹丕也曾考虑过逃跑。可曹丕同时也十分清楚依父亲的脾气,这会儿就算他逃回曹家也会被马上押送回齐营。而若是不回曹家,值此乱世他又能去哪儿呢?难道隐姓埋名去给人做门客?残酷的现实让曹丕这些日子的情绪异常的低落。而此刻楼班“三姓家奴”的评语更是深深刺伤了他的自尊。
然而楼班依旧不知死活地朝曹丕回瞪道,“瞪啥瞪尔个没骨气的狗奴才有种放开小爷干一架。莫要躲在裙下狗仗人势”
于是下一刻,曹丕眼中的怒气瞬间就化为了浓浓的杀意……
当下属跑来告诉蔡吉曹丕与楼班打斗的消息时,她正在中军大帐内倾听来自赵郡与魏郡的战报。曹操的进军速度大大出乎了蔡吉的意料。在蔡吉的印象中另一个时空历史上的曹操大约花费了两年左右的清扫邺城外围。可现在的曹操竟只花了半年的就完成了对邺城的包围。难道真应了后世的那句名言“有竞争才更有效率”?
且不论曹操的竞争意识会给齐军的西进战略带来怎样的阻扰,至少他曹丕现在已经给找了麻烦。蔡吉信步走下坐榻绕着底下跪着的两个少年转了一圈。但见衣衫不整的曹丕,乌青着大半边脸,紧低着头沉默不语。而他身旁的楼班也好不到哪儿去。除了破裂的嘴角,楼班手腕上还留有明显的牙印。不过当蔡吉将目光扫向牙印之时,楼班立马用手挡了一挡。
话说这会儿的楼班心里可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郁闷。原本在识破曹丕的身份之后,楼班便在打算先用激将之法骗对方解开绳索与他决斗。因为在楼班看来曹丕不仅年纪比他小,还是个屈服于yin威之下的软骨头。以他楼班的身手对付这等哥儿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只要拿住了这位小夫君就能胁迫蔡吉放走。毕竟这少年是大汉司空曹操的,那蔡吉再厉害也不可能不顾他的安危。可楼班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纤弱的少年,打起架来竟是一副不要命的做派。结果楼班非但没能制住曹丕,还被对方咬了两口,并惊动了在外巡逻的齐军。于是两人便被带到了蔡吉的面前。
“这是回事?”蔡吉冷着脸冲着两人厉声责问。可曹丕只是动了动嘴唇没有,楼班亦把头一撇不搭理蔡吉。见此情形,蔡吉不禁冷笑一声道,“都不说?行无论尔等有何缘由,军中严禁私斗谅汝二人此番乃是初犯,今日且各领三十军棍长记性”
言罢蔡吉便打了个手势让侍卫将面前的两个少年架了下去。不多时帐外便传来了一阵沉闷的击打声,却惟独听不到两个少年的讨饶声,甚至连呻吟声都没有。长了让人听着多少有些瘆得慌。
崔林见状不由凑上前向蔡吉进言道,“主上,丕年幼这三十军棍怕是……”
“此事侍卫自有分寸。”蔡吉摆手打断了崔林,继而将话题又转回了案牍上的战报,“德儒,可有邯郸的军情?”
虽说蔡吉表示行刑的侍卫下手会有分寸,可曹丕终归是司空府的二,长那么大何曾受过这等罪。为了不让人看不起,曹丕始终紧要着双唇不肯喊一声疼。三十军棍下来,曹丕只觉两眼冒星,双唇更是早已咬破。至于他身旁的楼班情况更惨,光是军棍就打断了三根。显然行刑的侍卫也脑楼班烧杀掳掠,暗中对其下了黑手。
可就算是如此,被送回营帐的曹丕还是疼得无法躺下,只得趴在榻上歇息。由于他现在的身份是蔡吉的侍卫,身边自然没人服侍,上药之事也只能自行动手。且就在曹丕呲牙咧嘴着脱裤子准备上药时,蔡吉突然掀开门帘走进了帐篷。曹丕见状慌忙拉了毯子往屁股上一盖,由于动作太大,榻边的药膏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一路滚到了蔡吉的脚边。
蔡吉弯下腰拾起药膏,看了看榻上孤零零趴着的少年。不由信步上前伸手就要掀毯子,却被曹丕红着脸一把按住道,“齐侯使不得。”
“孤已与子桓订婚,为夫君上药又有何不可。”蔡吉说罢,掀开毯子就见少年的屁股上一片血肉模糊,不由皱起眉头道,“下手如此之重”
曹丕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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