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想明白再谈

和穆尔就这么穿着罩衣，压低兜帽，没有任何交谈的走在响鼓城的街道上。在走过一个街区后，就再也没有注意他们的人，他们就像是两个普通的旅行者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一路上，大亮没有对穆尔说一句话，只是带着他在道路上走走停停，不管牛头人歌手的水平高低，只要见到有牛头人围坐在一起唱歌，大亮都要带着穆尔听上一段时间。

    初时，穆尔以为大亮要带自己去找某个隐藏在响鼓城内的盗贼小屋，但是当他看到大亮一次次停下听牛头人唱歌，就有些不耐烦。但是他也记着自己和大亮的约定，不能暴露身份，不能说话，失言的话就会在接下来的谈判中落下口实。

    穆尔忍受着不满，只好安静的跟着大亮听这些牛头人唱歌，然后他就发现……这些牛头人唱的异常的好，让你糟糕的心情不禁平复了许多。

    于是穆尔像发现一个新鲜事物一样，开始倾听这些歌声，有时候需要大亮拉他一下，才能把他沉浸在歌声中的思想拉出来。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听，不知过了多久，大亮和穆尔又重新回到了战斧广场。

    此时的战斧广场在穆尔侍卫们的把守下，依然空荡一片。朱利安和索菲亚站在那里，没有移动位置半步。

    听了一路牛头人那可以洗涤灵魂的歌声，穆尔没有再显得那么暴躁，但他还是对大亮指责道道：“公爵大人，你不是说给我看……黑曜石城必定会被我丢失的原因吗？

    原因在什么地方？那些在街头唱歌的牛头人唱的的确不错，但……这和我的黑曜石城似乎没什么联系？”

    大亮看着战斧雕像没有立即回答穆尔，直到过了片刻，等穆尔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才说道：“你知不知道，在这座雕像下演唱的牛头人是整个响鼓城里面唱的最好的灵魂歌手。

    而那些让你听得如此迷醉的声音，根本就不配在这里演唱。”

    穆尔非常的惊讶，他说道：“这怎么可能！我来到战斧广场的时候，那些牛头人发出的声音简直就是在侮辱我的耳朵。”

    “是啊……”大亮感慨道：“你的眼睛欺骗了你，你的耳朵欺骗你。就像你在黑曜石城，你所看到的和听到的都不是真实的。

    辉煌的功绩遮住了你的眼睛，奉承的语言堵住了你的耳朵。

    黑精灵占领了你弃守的刺河城，并明目张胆的聚集兵力，封锁下层洞窟，都没有让你意识到危险的临近。

    你认为黑精灵不敢也没有攻打黑曜石城的能力，哪怕黑精灵派出刺客刺杀你的将军，也没有让你清醒。

    你就像现在一样，站在这空旷的广场上，卫兵和你的威势把所有的真实阻挡在外面，显示你虚弱的自大。

    穆尔，好好想一想在黑曜石城的自己吧。

    即便矮人告诉你黑精灵会攻打黑曜石城，你会相信一个在你的威势下匍匐数百年的种族敢这么干吗？即便相信，你又能拿出一个对待强敌的态度对待那些在你眼中比贱民还要下贱的黑精灵吗？

    穆尔，我觉得我们的谈判应该暂停，我不会把自己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一个看不见事实的人身上。

    这段时间，我觉得你有必要去看一看矮人统治下的黑曜石城，看一看山丘之王是如何像普通工匠一样在火炉边打铁的。

    然后想一想你的黑曜石城到底是怎么丢的，矮人还是一个可以重新被你信任的种族吗？

    想明白……我们再谈。”